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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ad Over Heels

原作者：KuriKuri

原地址：嗷三ID=9335420

CP：Aizawa Shouta | Eraserhead/Yamada Hizashi | Present Mic

       相泽消太/山田阳射 

（斜线前后不代表攻受，这位太太麦相相麦都写，所以没有具体开车的我都默认是无差）

其他：因为作者写作的称呼和国内的普遍习惯不同，所以人物姓名都用保留原文的方式处理了。Aizawa Shōta=相泽消太，Yamada Hizashi=山田阳射，Kayama Nemuri=香山睡。

翻译：诺克斯

摘要：

“Hizashi？”有人在问，他本能地转向说话者。那些声音莫名地熟悉，充满安慰，他毫不犹豫地捕捉到了它。

“谁是Hizashi？”他问。

陌生人朝他眨了一会儿眼睛，表情里的惊异显而易见，然后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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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醒来。

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户，让他眯起眼睛。为了保护眼睛，他举起手，结果中途就感觉到一些阻碍而停了下来。他把目光转向手臂，眨了眨眼睛，看到透明的管子从手臂上延伸出来，然后他看到了输液架。

他发现自己看起来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Hizashi？”有人在问，他本能地转向说话者。这些声音莫名地熟悉，充满安慰，他毫不犹豫地捕捉到了它。

在他看到说话者的瞬间第一个跳进脑子里的念头，就是一个人不可能发型乱成这样还这么迷人。不过男人挂着深深的眼袋，他不禁想知道这个人在他床边呆了多久。

“谁是Hizashi？”他终于问道。

陌生人朝他眨了一会儿眼睛，表情里的惊异显而易见，然后说：“你。”

“Hizashi，嗯哼？”他——Hizashi——说着，在舌尖上尝试着这个名字。这听起来是对的，他猜，但是他再次感到脑子有些空洞，因此不太确定还有没什么别的差错。

“我去叫护士。”那个男人在Hizashi开口问自己的名字之前就这样说了，然后丢下他面对一堵乏味的白墙，正如他此刻的大脑一样。

谢天谢地，男人很快带着一堆医护人员回来了，他们用各种仪器设备来刺激他，问了很多他还无法回答的问题。旁边那个神秘人似乎知道其中一些答案，于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偶尔耸耸肩，向医生澄清某些事情了。

“发生了什么？”当终于轮到让他自己提问的时候，他说。

“你试图对付数量超过你能力的敌人。”那个不知名的男人轻哼一声。他语气里有什么让Hizashi想要道歉，虽然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你很幸运，Nemuri找到了你。”【注：Kayama Nemuri, 香山睡，午夜的真名】

“你的失忆似乎是因为某种个性。”医生解释道，让Hizashi稍微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不会有永久性的脑损伤。“我们还要做一些测试来确认，不过除此之外，你现在似乎已经情况稳定了。医学上来说我们没有很多可做的，想要逆转失忆个性的影响，必须知道它是怎么造成的。”

“噢。”Hizashi回答，不知道对这个状况还能说点什么别的。

“我们可以尝试核磁共振——”医生开口。

“不用麻烦了。”床边的陌生人打断了他。“我们正在搜查那个有记忆转换个性的人，一旦找到，消除个性的影响只是小问题。”

“Aizawa先生——”医生叹气。

“我持有他的医护授权，而且我相信在这个时间点做核磁共振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男人——显然是“Aizawa”——说道，语气坚定。“如果两天之内没找到犯人，我们再来试试核磁共振。”

医生咬住了嘴唇，但只是说：“那好，我们需要再观察他一会儿，现在他有意识了。然后我们可以允许他在你的监护下。”

Aizawa简短地点头回应。

“我没有发言权吗？”Hizashi问道，医生和Aizawa都转过来看着他。“毕竟我才是病人。”

“你想再来几个小时被戳来拨去吗？”Aizawa反驳道，向他拧起一条眉毛。

有一瞬间他犹豫了，然后说，“你怎么知道你能移除失忆个性的影响？”

Aizawa朝他眨眨眼，似乎有点意外，不过他说，“因为我的个性能抹消其他的个性。”

“噢，”Hizashi回答道，斟酌着这个新的信息，“我猜我们可以先留着核磁共振，至少现在先留着。”

“那我们先观察下你，等到你的验血结果出来，”医生坚决地说。Aizawa看上去对这个计划不是特别高兴，但他没有反对。“这应该不用很久。”

说完医生就离开了，再次留下Hizashi和Aizawa单独在房间里。Hizashi观察了一会儿Aizawa，等他开始解释，但Aizawa沉默着，掏出手机查看，脸上的表情不太愉快。

Hizashi花了点时间来观察Aizawa，视线慢慢地扫过男人的身体。这个人好像不需要花功夫就很吸引人，即使他头发凌乱、外表也多少有些邋遢。他的背和肩膀都耷拉着，但以一种精确的方式控制自己，Hizashi相信只要他想，他能在一秒钟之内做出行动。

当Aizawa在浏览他的信息和未接电话时，Hizashi忍不住关注于他的手指，他有些意外失望，因为没有看到任何戒指。这个人既不是他的丈夫也不是未婚夫，虽然如此Hizashi还是猜测Aizawa可能项链把戒指戴在脖子或者其他地方。只不过，他也没看到什么重要的戒指或者项链在自己身上。

不管怎么说，他给了Aizawa医护授权，这足够说明问题了。

“所以，”他最终开口打破沉默，“你是谁？”

“Aizawa Shōta，”男人简洁地回答，一边将手机塞进宽松的制服里。Hizashi没法不注意到他的袖子上有一点痕迹，看着非常像干了的血。

“然后我是……？”Hizashi略显尴尬地问。

“Yamada Hizashi。”Aizawa回答。“三十岁，职业英雄，电台主播，雄英高中的英语老师。你的个性让你可以把音量放大到致聋的级别。”

“出于某种原因我就知道我是个惊叹号【惊叹符号=screamer, 尖叫者，这里有点文字游戏】。”Hizashi说着微微一笑。Aizawa看上去对他的玩笑无动于衷，Hizashi猜测他可能已经听过无数次了，“所以，Aizawa——”

“Shōta。”Aizawa打断他，向他眨了眨眼。

“什么？”他问，撅着嘴皱着眉。

“听你叫我Aizawa有点……不习惯。”Aizawa——或者Shōta——嘀咕着，交叉着手臂，姿势不太适应。

“行。”Hizashi回答，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说，“Shōta。”

他有点想问他们是对方的什么人，但他不是很确定该怎么措辞。他们显然很亲密，但到底有多亲密？是纯友谊的生活伴侣，抑或是在恋爱和性方面有关系？至少在他这一方面是有性吸引力的，但在他们短暂的接触中，他还看不出这是否是双向的。

好吧，也许等到他出院了，他能发现更多。

“还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吗？”他最后问。

Shōta停了一会儿，然后说，“你比较有名，所以要把你搞出医院又不被拍到是个小小的挑战。”

“我很有名？”他的嘴唇露出一丝笑容，“赞。”

“有名并不是好事。”Shōta说。

“你也很有名吗？”Hizashi问道，无法抑制语气中的好奇。等他一碰到电脑，他就要去google他们俩。

“不。”Shōta平直地回答。

“干嘛不呢？”Hizashi追问道，Shōta给了他一个微愠的表情。

“因为我不想。”Shōta简短地说。Hizashi想这大概是一个足够的解释。

然而，在Hizashi追问更多之前，Shōta的电话响了。Shōta掏出电话，看到来电人，他的嘴角稍稍向下。然后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我需要接个电话。”

说完他走出了病房，让Hizashi再次独自面对他目前所知道的信息。他叹了口气躺回枕头，注视着空白的天花板。

他希望他能尽快地找回记忆。

 

——————

 

天快黑的时候Hizashi终于从医院解脱了。Shōta给了他一些替换的衣服免得他穿着病号服乱走，Hizashi不知道“Shōta有他的备用衣服”这事儿能说明什么。这不该是一个朋友的事儿，对吧？尽管如此，他还是认为他们比大多数人更亲密。

当Shōta领着他走出大楼到了停车场，走向一台樱桃红跑车的时候，他不禁更怀疑了。他大概是缺少了一些记忆，但Hizashi非常确信这绝不会是Shōta会开的类型，这意味着车是属于他的。Shōta直接进了驾驶位，好像他之前已经这么做过无数次了一样。

“雪佛兰科尔维特，Z06型。”Hizashi滑进副驾，欣赏那些皮革内饰，“我品味真不错。”

“我还是难以置信，你买了一台美国跑车。”Shōta哼了一声发动了汽车，“没眼看。”

“他不是那个意思，baby."Hizashi爱抚着仪表盘。

“我也不敢相信你能认出车型却不记得自己的名字。”Shōta说着将车发动。Hizashi想抗议，但他瞄到Shōta的手指环是如何环握着换挡杆，那动作让他有些分心。他突然希望这台车是自动档。

Hizashi倾身去找收音机，试图从现状分散注意力——他和一个迷人的男人共同挤在一台贵而时髦的车里，这个人有可能是他的男朋友，也可能不是。音乐响起的时候他高兴地发现自己能记得歌名和大部分歌词，他轻声哼唱并且在腿上打着节拍。看起来他不记的得那些，大部分都是和人相关的——关于他自己和其他人。

他们抵达了一栋高层复合公寓。Shōta熟练地认路，径直走向电梯按下按钮。那一瞬间Hizashi忍不住想，他们是住在一起，还是Shōta经常过来。

（他几乎希望他们是住在一起的。）

同居推断看上去越来越可信了，因为Shōta从自己兜里拿出钥匙打开房门。Hizashi感到心在躁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如此幸运。

“我来做晚饭。”Shōta说着，脱掉鞋踢到一边，走进房间里。“你得花点时间重新熟悉你的东西。”

“行。”Hizashi说着脱掉鞋走进起居室。

空间至少还是熟悉的，他能认识房子。他花了点时间浏览墙上的内嵌书架，没有逗留太久，那里被各种不同形式的音乐载体填满了。他在卧室花的时间要长一点——显而易见是单人的——然后把抽屉翻了个遍。

然而，当他进入浴室的时候，他的心下沉了一点点。洗漱池边只有一套牙刷和一套洗发用品。就算Hizashi可以想象他们共用洗发水（倒不如说Shōta偷用他的），他确实不认为他们会共用一把牙刷，这说明他们很可能并没有住在一起。

好吧，他想，现在要他从一个理想的完美世界中醒来有点不公平了。

最后他去了厨房。他在入口处停了一下，看着Shōta做事，Shōta用房间里的东西就像他已经干过无数次一样。他们可能没有住在一起，但至少Hizashi可以确定，他们是忠诚的伴侣。

“你是打算帮我呢，还是闲逛一整天？”Shōta说，把Hizashi从他的白日梦里惊醒。

“我才刚出院。”他说，但还是走去接过一把刀和砧板。

“切。”Shōta指挥着，给他一堆胡萝卜。Hizashi叹了口气，还是照做了。

然后他俩陷入了沉默，Hizashi切着胡萝卜，Shōta削他的土豆。Hizashi感到他不太能适应安静，他问，“所以，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Shōta朝他慢慢地眨了眨眼，脸上有一种不太好描述的表情，然后回答，“我们高中在一个班。”

“Wow.”Hizashi说。他开始怀疑他们会不会是高中时期的校花校草，不过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要是他们在一起都那么久了，怎么最低限度现在却没住一起呢？

那么，除非他们离婚了。Hizashi认真地希望他们没有离婚。

“所以我们已经彼此认识了——”他停下心算了一会儿，“十五年？”

“差不多。”Shōta懒散地回答，依然专心做饭。

Hizashi在脑子里消化着这个信息。在他能继续下一个问题之前，有什么铃响了。他微微皱眉，从稍远的柜台找到一个电话，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新信息。

“你说过有个叫Nemuri的人早些时候救了我？”他读着那条信息说。

“是的，Kayama Nemuri。”Shōta回答。

“她刚刚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说她没找到那个记忆个性的敌人，她今天先收工了，”他掩饰不住语气里的失望，“她明天会继续搜查的。”

Shōta出了个声表示听到了，然后继续专注于烹饪。这时Hizashi放下刀开始摆弄手机，他咬了咬嘴唇，看着锁定的屏幕，想知道他的密码是什么。

“Hey，你知道我的密码吗？”他弄着手机问。

“我怎么知道？”Shōta哼了声，头也不抬。

“好吧，你看上去好像对我无所不知。”Hizashi说，“你至少知道我的生日吧？”

“7月7号。”Shōta立刻回答。然而，当Hizashi输入这个位数，手机只是震动着提醒他密码错误。

他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问，“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11月8号。”Shōta回答。然后这一次，当Hizashi输入密码，手机解锁了。

“才试了两次，还不赖。”他说着拉过那些在医院错过的短信（有意义的没几条），“也许这意味着我需要一个不那么好猜的密码。”

然而，当他抬头的时候，他发现Shōta正看着他，一脸惊讶。

“怎么了吗？”他问道，轻轻皱眉。

“没事。”Shōta低声说着看向别处，“只是——我想你不用担心密码。它没那么明显。”

Hizashi皱着眉扯了下嘴角，不知道Shōta是什么意思。也许跟他的名气有关系——也许他们的关系是个秘密？

在他能继续这个问题的时候，Shōta说，“要是你不切完这些胡萝卜，我们就没晚饭了。”于是Hizashi打住了脑子，继续回去做饭。

一旦他找回记忆，一切就都明了了。他这么相信着。

 

——————

 

实际上，等到他们吃完饭洗完碗的时候还不算太晚，两个人就倚在沙发上看Netflix。Hizashi对剧情不太熟，但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他没看过，还是不记得了。

他更关注的是沙发上他和Shōta之间的的那段距离。他们之间隔着差不多一英尺，即使Shōta看上去就是注重私人空间的类型，Hizashi还是忍不住感到了一丝失望，因为他们没有坐得更近一点儿。

也许这是Shōta的另一种尝试，为了避免向他暴露他们的关系。Shōta似乎完全相信他很快就能找回记忆，那又要如何解释此刻他们关系中的各种细节呢？也许他们还没有确定关系，Shōta不知道如何解释，又或者Shōta不希望Hizashi对亲密的行为有压力，在他还不记得他的时候。

尽管如此，Hizashi还是忍不住希望他们能离得更近一些。

“你今晚会留下来吗？”电影结束的时候他问道，顺便瞥了一眼钟。

“我想我最好在前24小时内监控你，确保没有什么过一阵子才会出现的副作用。”Shōta一边说一边舒展了一下身体，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听起来不错。”Hizashi回答，眼睛却循着Shōta肩膀伸展的弧度。

“客厅壁橱里应该还有备用的床垫。”Shōta说着，在他的包里翻出一套睡衣。

Hizashi犹豫了一会儿，但他接着说，“你知道的，我很确定我的床够我们两个人。我是说，我们以前就这样干过，对吧？”

他看到Shōta的肩膀僵硬了一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误解了情况。也许Shōta给他那些关切和微妙的感觉只是单纯出于朋友而不是真的恋爱关系。

最终Shōta说，“你最好别像平时那样抢被子。”

“我可不敢保证。”Hizashi笑着回答。

“幸好我带了厚的睡衣。”Shōta嘀咕着，但语气里更多的是调侃。说完他去了浴室，大概是换衣服，留下Hizashi在房间里试图找到自己究竟把睡衣放在哪个抽屉。

他花了好一会儿来找衣服，但并没花多少时间换上，然后就等着Shōta把浴室空出来。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禁开始想象Shōta比较喜欢睡哪边。虽然他很想知道，但想不出答案，个性的影响阻碍了他所有的记忆。

“你还没睡吧？”

他吃了一惊，看到Shōta站在门口。

“你想睡哪边？”在大脑对他的嘴进行管制之前他就脱口而出。

Shōta慢慢地眨了眨眼睛，表情有点难以阅读，他说，“无所谓。都可以。”

“OK。”Hizashi笨拙地回答，从床上起身，“好吧，我在浴室的时候你可以随便选。”

然后他立刻从房间里逃走，免得自己想象想Shōta躺卧在床单上的样子。当把浴室门死死地关好之后，他发现自己双手抓着水槽边缘，瞪着镜子。

所以，Shōta不是经常在这里留宿，也没有对床有特别的偏好。Hizashi多少感到有些失望，同时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状况。也许他们只是为了方便起见单纯地躺在一张床上。但是其他的迹象呢？为什么Shōta有他的医护授权、有他公寓的备用钥匙，还能熟练地开他的车——

他叹着气拧开水槽，往脸上泼了些凉水。他猜测他们可能其实是非常亲密的朋友，但对这一点他还不能完全接受。他可能错过了一些前提，但他知道自己的感情并不是纯友谊的。

结果他花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来洗漱。回到卧室的时候，有一瞬间，他以为Shōta已经睡了，因为他正蜷缩在床的左侧。

“你还好吗？”Shōta问道，把他小小地吓了一跳，他意识到Shōta的眼睛轻轻睁开了，正盯着自己。

“什么？Yeah，当然。”Hizashi回答道，有一点脸红，“你怎么问这个？”

“你在浴室花了很久。”Shōta嘀咕着。

Hizashi犹豫了一秒，然后说，“只是要试着找出我把每样东西都放在哪儿了。”

“嗯。”Shōta说着又闭上眼。

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Hizashi拉开自己那边的被子，滑进去，试着让自己舒服点。床上有一点凹痕，他想这也许是他经常睡的一边，而Shōta有可能是知道这一点才选了另一边。

“好吧，”他有点笨拙地说，“晚安。”

“安。”Shōta喃喃地说，声音已经带有浓浓的睡意。

仅仅几分钟后Shōta就迷迷糊糊地睡了，Hizashi却花了更久，他盯着天花板，只知道自己躺在一张熟悉的床上，和一个感觉并不陌生的陌生人在一起。最终他闭上眼睛，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Shōta平稳的呼吸声上。在那柔和声音的抚慰下，他没多久就睡着了。

 

——————

 

第二天早晨，当Hizashi醒来的时候，只有一点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户照进来。他朦胧地眨眨眼，依旧半睡半醒，柔软的毯子包裹着他，让他感到温暖而舒适。

他花了点时间才意识到Shōta还在熟睡，靠着他蜷缩着。Shōta大概是昨晚某个时候跨过了床，并且伸开半个身体在他身上，他的手臂挂在Hizashi的胸前，而脸贴着他的脖子。他稍微有点重，让Hizashi睡晕乎乎的大脑终于意识到了他的存在，Hizashi甚至在想，他们没有经常睡在一起的原因，可能就是Shōta也许会在无意间憋死他。

然而Hizashi依然忍不住想，这感觉还不坏。Shōta的睡脸柔和并且放松，头发也乱得很可爱。Hizashi甚至在想是否应该将一个温柔的吻印在他的前额上。

尽管如此，最后Hizashi的膀胱还是决定了他需要起床，他尽量在不惊醒Shōta的情况下从下面把自己挪出去。

搞定之后，他走向厨房。他希望自己认得清东西，好让他能完成一份基本的早餐，作为前一夜Shōta做了晚饭的回报。

然而当他翻看橱柜的时候，他发现咖啡没有了。这对他可能不是个很大问题，但在医院那天他看到病床边的垃圾桶里有一堆纸杯，这说明也许Shōta会很需要它。

他摆弄了一下手机，调出地图，愉快地发现就在离公寓几条街的地方级有一家咖啡店。他只花了几分钟就从夹克的口袋里找到钱包和钥匙。

出发之前他犹豫了一下，考虑是否应该告诉Shōta，但最后他决定还是算了。这花不了多少时间，而Shōta看上去需要休息。

然后他就出门了。

走向咖啡店的过程是愉快的。这是周六的大清早，路上没有什么人，Hizashi悠闲地走着，享受着清晨清新的空气。他进去的时候咖啡店很空，一些人围在桌边，但还没有排队。

“我能为您做点什么吗，呃——先生？”收银的雇员问道。当Hizashi看向她的时候，她有些不安，Hizashi微微皱眉。他怀疑这和Shōta说他“有点名气”相关。

“啊。一分钟。”他回答着，给她一个礼貌的微笑并且看向墙上的菜单。

他轻咬下唇，不知道该给Shōta买什么。简单点，可能吧，比如黑咖啡。至少是美式咖啡。如果这不是他平时的口味，Shōta也可以自己加糖和奶。

更难的选择是给自己买什么。菜单上没有什么一眼就吸引他的，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正确”的选择。从家里的橱柜来看，他有些喜欢甜的，那么也许应该来点巧克力味的东西，再浇上鲜奶油和焦糖。

“我想要一杯，呃，大杯咖啡和小杯焦糖摩卡。”他说着再次对店员微笑。

“马上来。”店员点击着收银机迅速地说。

他付了钱，再次送给那女孩一个微笑，然后走到柜台的另一头去等饮料。当他站好等待的时候，他掏出手机，确认他没有收到Shōta发来的信息，然后好奇地浏览着联系人。他没有收到Shōta的新消息，但是在通讯录上Shōta的名字旁边有一个猫咪的emoji表情，Hizashi不禁觉得这意外有些可爱。不知为何，他很自然地把Shōta和猫联系在一起。

“嗯，”有人说话打断了他的思绪，“打扰了。”

他从手机上抬起头，目光落在一个略显尴尬的少女身上。她和收银员一样有些不安，只是眼里有一种不同的坚定的神情。

“请问您可以给我签名吗？”女孩脱口而出，并把笔记本和笔推给他。

有那么一会儿，Hizashi完全懵住了，只是对着笔记本眨眼睛。所以这既是Shōta所谓的“比较有名”。

“啊，那么——”他的笑容有点勉强。他的签名长什么样子？他应该签什么名字呢？如果他是个职业英雄，那么他应该有个英雄名，但是Shōta前一晚完没有提到，而Hizashi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拜托？”女孩说着，大眼睛让Hizashi觉得有点内疚。“其实这是给我妹妹的。她是个超级Present Mic粉，要是她知道我遇到您又没有签名她一定会杀了我的。”

啊。Present Mic.至少名字已经解决了。

“好的，”Hizashi一边说，一边对女孩抱以（自以为）迷人的微笑，接过笔记本和笔，“我们不能让那发生，对吧？”

谢天谢地，虽然他的脑子不记得怎么签名了，但似乎他的身体还记得，他甚至还在字母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麦克风，巧妙地完成了最后一笔。

“太感谢了！”他把笔记本地给女孩的时候，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快乐的笑容。

“一切为了粉丝。”Hizashi轻松地说，出院以来他的声音从没有这么像一个主播。

他看着女孩回到自己的桌子，忍不住感觉到自己状态意外地好。自从他失忆以来，还没有这么自然地与人互动过，尽管他觉得和Shōta在一起很好，无论是共卧一床还是共处一室，但总有某种无形的紧张感。他猜这是因为他记忆出现了空白，不过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Hizashi在走回去的路上都在想着他和Shōta之间压力的事，咖啡杯就在他手上。摩卡味道很好，甜蜜而浓郁，但还不让他完全分散注意力。他和Shōta的关系陷入麻烦了吗？或者Shōta的不适应只是因为Hizashi不记得他了呢？

当他回到公寓，他发现Shōta仍在熟睡。这不太惊讶，所以也许Shōta总是睡得这么晚。

Hizashi没有惊醒他，而是走回厨房开始做早饭。他找出一些鸡蛋和面包来做土司，虽然他忍不住觉得Shōta看上去更加像传统主义——早饭吃煮鱼和味增汤那种。

不幸的是此刻Hizashi家里并没有这些食材。

当面包从烤面包机里弹起来的时候，Shōta终于踱进了厨房，看上去迷糊得可爱。当他看着Shōta头发蓬乱、半睡半醒的样子，Hizashi胸中涌起一种微妙的感觉，他并不太能确定那是什么。

“我给你买了咖啡。”他说，向柜台上的纸杯点点头。“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里面没有加糖奶。”

“谢谢，”Shōta回答着，声音因为睡眠而有些沙哑，然后他径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他看到桌上的另一个纸杯，皱起了眉头。“你买了什么？”

“嗯？”Hizashi正在煎蛋，他回头看了一眼，“哦，焦糖摩卡，你想试试吗？”

“你个白痴。”Shōta怒道，没等Hizashi问他怎么回事，他就端起Hizashi的杯子，将剩下的饮料倒进了厨房水槽。

“嘿！”Hizashi抗议着，“你干嘛？”

“你有乳糖不耐症。”Shōta皱着眉，平直地说，“要是够运气，我就不用在你把肠胃都吐出来的时候帮你扶着头发了。但是接下来的半小时你肯定不会好过。”

“你怎么不告诉我我有乳糖不耐？”Hizashi也愤怒反问。

“因为我没想到你在我睡觉的时候溜出去买咖啡。”Shōta回敬，Hizashi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而且，如果你注意了冰箱，你就会发现里面只有豆奶。”

“好吧，好吧，”Hizashi抱怨着，关掉炉子把煎蛋摊在吐司上，“下次我我出门买任何不熟悉的东西之前都会提前请教你的。”

“我只是——”Shōta叹了口气，突然间听起来很疲倦，“你失忆期间很容易被攻击，而作为一名职业英雄，你也有敌人……我很担心。”

这番话让Hizashi的愤怒都被消散了，他发出一声叹息。他想Shōta关于安全性的看法是有道理的，在独自出门去陌生区域之前他也许应该多考虑一下。而且，Shōta很关心他这件事，让他心里充满了暖意。

“抱歉，”他最终说，“我们——我们吃早饭吧。”

Shōta长久地注视着他，似乎要破解他脸上的某种表情，然后点了点头。

Hizashi真的希望这种失忆状况赶快结束。

 

——————

 

正如Shōta所说的，一小时之后Hizashi感到痛苦不堪。他一直尽量避免呕吐，但他直犯恶心，胃部的疼痛几乎让他想要卷曲成一个球。

而他也决定就这样做了。

“如果这是我记忆中的东西，我现在不是很确定是不是想找回它们了。”他呻吟着，蜷缩在床上，盖着被子，捂着他的胃。

“你在确诊之后都一直有意识地回避乳糖，所以你近期应该不会有太多这样的记忆。”Shōta叹了口气，Hizashi感到床稍微下陷了一点，因为Shōta坐了下来。“来。”

Hizashi从被单下伸出头，看到Shōta拿着药片和一杯水。

“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把它们吞下去。”他苦着脸说。

“你至少试试？”Shōta说，“这对你的胃痉挛有好处。”

Hizashi警惕地盯着那些药看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强迫自己坐起来。

“好吧。”他抱怨着结果药片和水。他尽量快地把他们吞下去免得它们再被吐出来，这大概是个好征兆。但它们也不会马上就这样，所以他又躺回床上，一只手不自觉地放在肚子上。

然而当他把手放在衬衣下，贴着腹部柔软的皮肤时，他突然有了个想法。

“Hey，Shōta，”他说着，Shōta微微皱眉，“你能帮我揉一下肚子吗？”

“揉肚子。”Shōta如同平板一样重复着。

“我的意思是，技术上来说你没告诉我乳糖不耐的事是你的错，”他的衣服被动作稍微拢起来，他尽量让自己注意说话而不是胃痉挛。“你得负责啊。”

他想Shōta大概是要反对的，但Shōta叹了口气，爬到床上。

“过来，”Shōta抱怨着说，“翻到那边。”

Hizashi的嘴角抽了一下，不知道这是什么展开，但是他照做了，转过身让背部朝着Shōta。过了一会儿，他感到Shōta的身体贴过来，Shōta温暖而坚实的胸口胸口抵着他的背。Shōta把他的手拉开，Hizashi感到皮肤有点战栗，然后Shōta自己用手替换了他，手掌温和贴着Hizashi裸露的腹部。

他开始揉他的肚子，Hizashi感到有些脸红。虽然是他自己要求的，但他根本没预料到这样的触感——Shōta紧贴着他的背，手掌覆上他裸露的皮肤。这和同粉丝说话完全不同，一种新鲜而奇怪的感觉让他不知道如何处理。

即使这样，他终于在Shōta的触摸里放松了。他的胃还没有恢复到正常，但Shōta温柔的按抚让他多少感到一些安慰和放松。

事实上因为太舒服了他甚至几乎睡着了，眼睑垂下，呼吸也变成深沉。他不太清楚打盹了多久，但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有一点点夜光从窗户射进来。

他花了一点时间才意识到Shōta的手仍旧在停他的肚子上，只是没有在继续循环运动。他胃部的疼痛已经渐渐平息了，因此他大概至少睡了一个小说以上了。

他在Shōta的钳制中扭动了一下，翻个身于是他和Shōta现在是面对面了。像他想的一样，Shōta也陷入了睡眠，他的眼睛闭着，黑色的睫毛像扇形一样在他脸上散开。有那么一会儿，Hizashi只是看着Shōta的样子。他有点想用拇指去触碰Shōta眼睛下方新月形的伤痕，感受指尖下不平整的皮肤。和Shōta抚摸他的感觉不同，这种冲动似曾相识，于是Hizashi随之而去，一手捧起Shōta的脸，拇指扫过粗糙的伤痕线

他这样做的时候感觉到Shōta在他指尖下轻轻震动。然后他的眼睛颤了几下睁开了，依旧睡眼朦胧的样子，于是Hizashi——Hizashi如此迫切地想要亲吻他。

然后他就这么做了。

Shōta的嘴唇有一点开裂，但他的嘴温暖而柔软。他本能地回应着Hizashi，让后者将这个吻慢慢加深。他的动作有一种天然的懒散，好像他还在半睡半醒地做梦，但Hizashi不介意，他只是沉迷于Shōta昏昏欲睡的时候如此可爱。

然而当Hizashi再一次用拇指轻抚Shōta脸上的伤痕时，Shōta突然清醒了过来。很快他分开嘴唇，挣脱了Hizashi，眼睛里充斥着惊讶和困惑。

“你在干——”他飞快地说，红着脸变成防卫姿态。

“没事的——我明白了，”Hizashi打断他，试着让声音保持稳定和安抚，考虑到现在Shōta看上去非常惊恐。“我知道我们是在一起的。”

“一起？”Shōta矢口重复着。

“正在交往。”Hizashi澄清这一点。

然而Shōta并没有放松，反而看着他，好像他说了一堆乱码。

“我们没在交往。”Shōta最终说，语调平直而刺耳。

“什么？”Hizashi困惑地向他眨眼。

“我该走了。”Shōta自语着，从床上爬起来整理衣服，小心地避开Hizashi的注视，“我需要——我应该和Nemuri谈谈关于追捕那个改变你记忆的敌人的进展。”

“等等，Shōta——”Hizashi说着跌跌撞撞地下床，Shōta已经走向了门口，“很抱歉，我只是想——”

他伸手去抓Shōta的手腕，想要阻止他离开，但Shōta迅速地甩开了他。

“别，”他说，姿态紧张，“很明显我在这里已经——让你弄错了。”

“Shōta——”Hizashi再次自暴自弃地挽留，但显然Shōta去意已决。

“Nemuri和我会尽快搞定的，好吗？”Shōta叹着气，最终望Hizashi的眼睛。

然后他就走了，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Hizashi只是茫然地盯着门，想知道他是怎么把一切都误解得如此糟糕。

他叹息着，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的假设并非毫无根据。即使他们没有恋爱关系，显而易见他们很亲密，虽然也许不是Hizashi期待的那种方式。

问题就是，Hizashi可能要将所有Shōta的行动都解释为出于友谊，如果这排除他自己的感情。即使他试着从他的角度去看待Shōta，他依然能感觉到明显的爱慕，然后他意识到了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关系，他的胸口感到一丝痛楚。

他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最好的朋友，而对方并不会回应他的感情。

有一瞬间他希望自己不要恢复记忆，因为一旦他知道了所有的事实，整个情况可能只会更尴尬。不过至少他能将亲吻Shōta归咎于失忆，要是运气 够好的话，他们今后可以一笑了之。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试图不要回想亲吻Shōta的触感多么美好。要是他能抑制住这种记忆就好了。

 

——————

 

Hizashi正在用他过于高级的微波炉做爆米花，突然想起他不喜欢玉米粒卡在牙缝间的样子。

在一瞬间，这似乎不像是一个巨大的启示，但一旦暗示开始进入，一切都洪水般袭来。Hizashi站在厨房中间好几秒钟，一切都回来了；当这一切终于结束的时候，一部分的他想要揍点什么，剩下的他想要躲在床上永远不要面对这个世界——又或者，面对Shōta。

虽然这样，到了最后，他还是拿出了手机，给Shōta发了短信。

<所以你们抓到那个记忆个性的敌人了？>

Shōta回电话只要差不多一分钟，但这次他的手机提示收到一条短信。

<是的。你记忆回来了吗？>

Hizashi咬紧了嘴唇，他瞪着短信，希望他们是对话而不是在发短信，这样他可以从声音来理解Shōta的意思。

<似乎是这样！>

他最终回复道，试图在语言中加入若无其事的高兴情绪。

这次Shōta花了好一会儿才回复，当他终于回复之后，短信息却让Hizashi皱起了眉。

<之前的事抱歉了>

有好一会儿，Hizashi不知道如何回答，但最后他只是回复，<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Shōta回复倒，让Hizashi的眉头皱得更严重了，<在你处于那种状态下，我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

Hizashi看着短信好一会儿，试着猜测Shōta的意思。但不管他怎么看，也想不出简单的含义来让它明了。

<你在说什么？>他问道，咬着下唇把这些字输入手机。

Shōta花了些时间来回复。

<因为我无法适当地隐藏我对你的感情，你才会感到困扰。但我发誓我无意和你过家家或者利用你的失忆来满足任何个人的欲望。不过，如果你需要空间，我理解。>

Hizashi看了五次才稍微明白Shōta在说什么。过家家？个人欲望？Hizashi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在这场对话中恳求对方原谅，但相反，Shōta把一切都打乱了。

Hizashi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虽然是他先吻了Shōta，但事实上Shōta回应了。开始Hizashi以为这只是因为他太累了而且很迷糊但也许——

<你把我搞糊涂了。你说“感情”是什么意思？>他输入这些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Shōta的回复又很慢，而每一秒都让Hizashi感觉他的心快要跳出胸口。然而最终，Shōta说，<我对你的爱慕之情。>

 天啊天啊天啊天啊

<你知道吗>，Hizashi输入着，手指几乎颤抖，<我在医院病房第一次跟你说话的时候，我失望于你没有戴戒指，因为这意味着我们可能没有结婚。>

<你在说什么>Shōta回复，Hizashi几乎能听到他平直的音调。

<我是说，你过去两天的所有行动都可以被解读为出于友情的，但我认为它们是出于爱情的，因为我爱你。>他回复道，在反悔之前按了发送键。

这次没有收到回信，但Hizashi被手机铃声吓了一跳。来电人是Shōta，因此他一秒也没有迟疑。

“Hizashi，如果这是什么玩笑——”Shōta说着，声音有点不稳。

“这不是玩笑。”Hizashi打断他，紧紧地握着电话，靠在厨房的墙壁上，“真的不是。”

“所以你真的……？”Shōta问道，Hizashi从来没有听过他的语气如此犹豫不决。

“Yeah,”Hizashi回答道，回答Shōta未出口的问题，“是的，我爱你。”

“我也爱你。”最终Shōta说，而Hizashi希望在余生里可以不断地听他循环述说这句话。

有好一会儿，他们陷入了沉默，彼此都不知道告白后该说什么。

最后，Hizashi说，“我做了爆米花，然后才想起我完全不喜欢，你愿意过来帮我吃掉吗？”他犹豫了一会儿，“你最好带上一把牙刷，要知道，为了预防爆米花塞进你的牙缝。”

“我会记得这个建议的。”Shōta回答，语气干巴巴的，但Hizashi几乎可以看到他脸上的微笑。

Hizashi笑了起来。

 

——————

 

（“我们现在结婚会不会太快了点？”

“Hizashi，”Shōta慢慢地说，“我们交往两个礼拜了。”

“公式交往。”Hizashi纠正他，“我们非公式化地交往已经好多年了。我是说，你都有我的医护授权了，还有我家的钥匙，基本上我们已经算结婚了。”

Shōta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三个月。”

“什么？”Hizashi皱眉，嘴角困惑地拉了下来。

“你可以在三个月之内向我求婚。”Shōta宣布。

“为什么必须是我求婚？”他唾沫横飞地抗议。

“因为是你刚刚问我现在是不是结婚太快了。”Shōta哼了一声，不为所动。

“我——我想你有道理。”Hizashi控制着，希望他的脸没有太红，“所以，到时候会有一个犹豫的YES吗？”

“三个月再问我。”Shōta哼声。

Hizashi认为他能做到。）

 

 

 

·完

后记：在吸屁股的间隙翻完了这篇。这是KuriKuri太太的同期文里Kudos排第三的一篇（第一有人翻过了，第二篇不好翻我写了个读后感），写于17年1月，同样非常可爱，有趣的是，在我申请要授权到太太回复期间（不到一天），我眼睁睁地看着这篇文的Kudos数量涨了十几二十个。所以好东西是始终会被人所喜爱的啊，大家如果喜欢的话，也请到原文地址为太太点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