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用ID诺克斯或者Nox。
老年人。资深手癌。常驻北极,口味清奇。
随时爬墙,随缘回坑。非常乱,且非常懒。

【授权翻译】[MHA/麦相麦] Leave A Light On 留一盏灯


Leave A Light On

原作者:the_crownless_queen

原地址:嗷三ID=16298396

CP:Aizawa Shouta | Eraserhead/Yamada Hizashi | Present Mic

       相泽消太/山田阳射 (斜线前后不代表攻受,默认是无差)

分级:Gen(全龄)

其他:因为作者写作的称呼和国内的普遍习惯不同,所以第三人称视角的人物姓名,全部采用国内相对习惯一点的写法来代替了,出现在对话中的称呼没有做修改。

翻译:诺克斯

字数:8k4


摘要:某天,山田回到家,发现相泽在他床上沉睡。他们没有谈论此事——直到后来。



山田太累了,他开公寓门的时候几乎拿不稳钥匙。它们从他指尖滑走,还好他在落地之前接住了,但那震颤的声音还是让他瑟缩了一下。

这对一位声音英雄来说略微讽刺了,他明白。但他刚刚在广播电台工作了6个小时,在那之前他还在执行其他英雄的职责,因此他现在想要和平与安静,更重要的是,他想要睡觉。

但他推开门的时候,事情有些不对。这种感觉很轻微——事实上,它如此微小,以至于山田无法准确说出这种奇怪、不舒服的感觉来自哪里。他只知道房间里有些东西不太对劲。

他没有穿他的英雄制服,但在紧要关头,失去指向性扩音器并不会妨碍他太多。保险公司可能又会抱怨损失问题——山田想到他周围的邻居们极有可能都在睡觉,他犹豫了一下——但如果某个敌人设法找到了他的私人住所,他们可能会更担心那些被打破了无数次的窗户。

他尽量安静地走进去,慢慢地关上门。他不敢开室内灯,但这也意味着他得花点时间来适应,因为只有微弱的光线从窗户透进来。

公寓不大——厨房和起居室不是独立房间,因此真正的房间只有浴室和卧室。他没花多少时间来检查,虽然他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那种不安的感觉并没有离开。

可能是个有隐形类个性的家伙,他想,但又几乎立刻否定了这种可能性。如果对方知道他回来了,肯定早就跑路了。

浴室里空荡荡的,手机的的自带电筒让瓷砖看起来阴郁而黑暗。山田立刻退了出来。

真是这样,那就只有一间屋子好查了。卧室。

门没有关——这不奇怪,因为当他离开的时候他没有刻意去检查是否关上了卧室门,但他很确定他昨晚离开的时候已经关上了。

山田紧握手机,对着房间,推开门。门轻声作响,他走进去,双眼扫视房间,心跳有些快。

他不用找太久。事实上,他很快就注意到了哪里不对,他的胃翻腾起来,几乎把手机掉到了地上。

“消太?!”他不得不赶紧克制住即将从喉咙里爆发的尖叫,这让他的声变得尖利而破碎。

像是奇迹一般,相泽并没有被惊动。山田走近了些。他已经知道没有敌人埋伏在床上了,肾上腺素开始下降——只是他最好的朋友而已,因为某种原因占据了他的床——但是他的心跳并没有放缓,另一种恐惧充斥了他的身体。

……相泽静静地躺着,而山田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不是自己家。他们计划周末和天晴、香山一起去喝酒,不过山田知道相泽大多数晚上都在巡逻,而他的朋友一旦工作完就会回家。

这里——山田的床——并不是他的家。

但相泽看上去并没有受伤。除了相泽眼睛下方那些永久性的瘀伤,山田没看到什么血迹,他的胸口平稳而缓慢地起伏着。

老实说,这种放松感让他有点头晕。

“嘿。”他喃喃自语,一面俯身去轻摇相泽的肩膀,“消太,醒醒。”

相泽没醒,只是在他的触碰下缩进了被窝——还挺可爱的。就相泽而言,睡得那么沉,他一定是精疲力尽——多年的友谊让山田明白,在相泽那样累的时候叫醒他是相当糟糕的。

山田也不想这么做。看到相泽沉睡而不是打盹是非常罕见的,以至于叫醒他简直是一种亵渎。

然而,他还是在山田的床上。他依然穿着英雄制服,虽然看上去至少把捕获道具扔在床边。它堆在那里,山田小心翼翼地绕过去。他现在最不想发生的就是自己被相泽的道具绊倒。

他还没脱鞋,山田忍不住笑了起来。相泽一头就栽倒在他床上的时候当然想不起脱鞋。

好吧,至少他是在被子外面,而不是里面。

山田轻轻地摇了摇头,翻出他的睡衣到洗手间去换。他回到卧室的时候相泽仍旧没有动,但山田看到这一幕时,他的心在胸腔里意外地抖了一下。

他叹了口气,然后帮相泽解开靴子。他从柜子里找出一块格子呢毯——从柔软的手感上判断,这是天晴的礼物之一——然后把它搭在相泽身上。当相泽卷在呢子里的时候,他的心几乎融化了,他伸手把毯子拉上去一些。

良久,山田就那样站在那里注视着。这看起来……很不错。相泽看上去很平静,他的脸部线条很少有如此柔和。

山田叹了口气。“我在干什么?”他询问黑暗。

黑暗当然不会回应。山田离开房间,夹着另一块格子呢毯。在沙发过夜的想法并不是很有说服力,何况这是相泽。他们曾经不止一次共享一张床——远比山田的床更小,不过也足够两个人,甚至是两人都摊开了也一样。

完全可以再来一回。

更何况,山田很累了。甚至是精疲力尽。他需要真正的休息,彻底的睡眠,而他很清楚,以经验而言,沙发是不行的。

这并不意味着会少一点尴尬——当他们躺在一起、相泽的身体如此接近、几乎已经接触到彼此的时候。

相泽的脸就在那里,近在咫尺,山田那颗违逆的心又一次动摇了。

“晚安。”他轻声说,然后将自己埋进被子。

没有回答,但他仍旧带着微笑入眠。

(他醒来的时候相泽已经不见了,身下的床单是冷的,山田非常努力地说服自己并没有因此而失望。这基本上凑效了。)


他们没有谈论此事。大概算吧。

相泽只是说呆在山田那儿是个“合理的选择”,当他巡逻到离山田家比自己家更近的时候。

当山田问他怎么进去的——毕竟锁没坏——相泽只是耸耸肩,指了指窗户。

山田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因此他什么也没说。他想这大概并不意味着什么。

他当然错了。

事件再一次发生了。

再一次,再一次,并且再一次——直到他从电台回家,发现相泽在他的床上已经是平常的事了。

山田不是很困扰,他有一种潜移默化的怀疑认为自己知道确切原因。他心里当然有些点子,即使像往常一样的不太靠谱。

他无法停止思考。关于相泽,不知为何,相泽宁愿晚上回到山田的住所也不愿回到他自己的地方——又是相泽,显然他觉得从山田公寓的窗户爬进去很顺手,但他从来没有留到第二天。

“你知道,你可以呆到早上的。”某个晚上,山田脱口而出。

相泽只是从酒上方瞪着他,怒视——山田突然想起他们并不是单独在一起。

他睁大眼睛,试图收回那些话。“呃,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然而太晚了。相泽看起来希望地上有条缝让他钻进去,天晴的眼神在他俩之间闪烁,脸上挂着笑容——当小天哉做了一些他认为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时,他通常会露出这样的笑容,而山田尚且不确定他对此有何感想。

而香山笑得像一只抓到金丝雀的猫。“那你什么意思,山田?”她说。

山田尴尬地赔笑,眼神飞快地转向相泽。而相泽只是瞪回来,这毫无帮助——不过说真的,山田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我是说,相泽有时在巡逻后会跑到我家来。”山田回答,用一种阴沉的眼神向她的方向看去,这样她就会放弃这个话题——或者至少他的思路是这样。

香山叹了口气并且向他翻白眼。“这就是你俩为什么不找人上床?你们两个都是。”

山田一口呛到,唾沫四溅。“香山!”

香山无视了他——还有和他一样喊着她名字的天晴——然后她开始讲述她说不完的征服史。山田很感激,当然,他知道到这只是一种纯粹的消遣,但他也没完全接受这些细节——他最好朋友之一的性生活。

她一直等到相泽去洗手间,才把山田逼到角落。

“OK,不过认真的,山田,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山田畏缩了一下——听香山用他的姓氏称呼他总是显得很不祥。“没什么。”他叹息道,声音几乎是哀求,“就我说的那样——消太在他工作后到我家来。不过在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他解释着,希望听上去没有太失望。

从香山的脸色来看,他没成功。

“你有告诉他留下来吗?”天晴问道,还是那种“我懂”的笑容。

山田气急败坏。“好吧,我说了,现在,你听到了。”

“但你以前没说过,对吧?”香山盯着他,山田泄气了。

“好吧,没有。不那么明确。但是他该知道我的屋子一直都是欢迎他的!”

“还有你的床,显而易见。”香山嘀咕着,喝完一杯酒之后又要了新的。

山田的脸烧了起来,但他没有试图否认——在他自己意识到自己喜欢相泽之前,香山就已经发现这一点了。

“不过,说真的,你应该采取点行动了。”香山挑起眉毛,咧嘴一笑,“或者至少让他知道你的地盘是真的欢迎他。”

他幸运地免于回答这个问题,因为相泽回来了,坐回位置并继续喝他的酒。

山田自然地忍不住大声和他打招呼。

不过显然这对其他顾客来说太大声了,于是他们被踢了出去。他的朋友瞪着他,山田笑了笑。

“哈……我们可以……换个地方?”

天晴看着时间摇了摇头。“呐,抱歉,但已经很晚了,我很累——我还是先回去吧。”

看来再怎么也不能说服他留下了,香山看了看另外两个人,眨了眨眼大笑起来。

官方认定——山田的朋友们都很可恶。

他转向相泽。“你……想回去我那边吗?”他不打算尝试劝说相泽去另一家酒吧,反正他也知道这都不是相泽的类型,他只是现在还不想分开。

自己那里,他想这是个适当的妥协。

相泽瞪着他没说话,时间久到山田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该这样问。

在他即将改口的时候,相泽耸了耸肩,转身道,“去我那边吧,近点。”

山田没忍住——他张大了嘴。“我——真的?”他的声音太大而且尖利——他通常能更好地控制能力,如果有人要问他,他会把今晚一再的失误归咎于酒精——他们不得不在酒吧的顾客追上来之前赶紧离开。

“是的,真的。如果我不同意就不会提议了。”相泽回答。

“哇,消太~”山田几乎是蹦到他的朋友身边,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胳膊,然后用手臂搂住了相泽的肩膀。“你太好了!”

“放开我。”相泽抱怨着,但是除了口头抗议之外他并没在行动上甩开山田的胳膊。以相泽而言,这基本就是默许了。


一路上山田都在说着无意义的闲聊,而他的脑子里却一直翻滚着香山的话。

让他知道他是受欢迎的,香山说,好像很简单似的。山田无数次地告诉相泽他可以在任何时间过来——来点相泽可以接受的,自从相泽在山田家呆了几晚上之后。然而,不知为什么,感觉还是不一样。这邀请是一个使用山田床的理由,而不是一个“来吧我们来打机就像高中时候一样”的理由——说出来的时候他就这么觉得了。这让他胸口发紧,有点难以呼吸。

一把钥匙。他灵光一闪,几乎听不清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他笑着带过,开始说一些别的,但脑子却一直在走神。

他可以给相泽一把他家的钥匙。老实说他有点惭愧没有早点想到这个,还让相泽一直爬窗台,而不是像相泽说的一样,提供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

但是,给相泽一把钥匙,在他们并没有住在一起的时候——或者其他任何类似的行动——都让人感到一种奇怪的负担,奇怪的涵义。想到要给相泽他家的钥匙来开门,他感到一阵惬意——同时还有奇怪的眩晕。虽然他承认这也有可能是因为酒精的缘故。

不过他喜欢这点子。

太喜欢了。

相泽的公寓和山田很相似。唯一的不同是,不那么乱——如果山田不知道相泽已经在那里住了很久,他可能以为他只是刚搬进来的——还有那些猫。

相泽养了好多猫。

他们进去的时候,相泽懒散地弯腰爱抚它们,山田只好假装他的内心没有因为这个情景而融化——还有,当然,不,他的眼睛也没有一直盯着相泽的屁股,真的,完全没有,他干嘛要这样?

“它们饿了。”相泽说,他站起身,在空中静止了一会儿,就一会儿。山田花了点时间才发现,他睁大眼睛。

“Oh!你——你需要帮助吗?”

相泽笑了笑,摇摇头,“没事。”他回答道,但山田有种印象,当相泽说出刚刚的答案时,他并不是在回答刚刚的问题。

“不过,要是你想帮忙,就去选一部电影——或者别的。”相泽在进入厨房之前低声说,他的猫跟着他。

山田笑了一声,看着他离开,心中充满暖意。他踱步走向电视——它是一种陈旧、过时的款式,山田总是半希望它坏掉——然后他开始检阅相泽贫乏的电影收藏。自从上次他来过之后就没变过——其实从来都没变过——但山田坚持希望总有一天相泽的电影品味会有所提高。

这也是相泽从厨房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在干的。

“决定不了?”

山田吓了一跳。他转身笑了笑,揉着脖子,“是的,不,还没有。”

相泽望着他看了一会儿,他从其中拿出一部,看起来完全是随机的。他把它推给山田。“放进去,我拿喝的过来。”

山田笑着服从了——他很想争辩一下,但似乎也想不到更好的点子。

相泽带着两只杯子和一瓶清酒回来。除非山田认错了,这正是几个月前香山送给他的那一瓶,出于某些原因他笑出声。

相泽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递给他杯子。“冷的还行吧?不行我就去加热。”相泽说着,但山田只能从他微妙的退缩里推测,他可能是太累了。

“这样就好。”山田愉快地回答,用肩膀推了推相泽,“我不介意。”

相泽点了点头,开始倒酒,山田把自己埋进DVD的菜单里。这是个美国电影,因此它在相泽手上简直令人惊讶——当他按下日文版的选项时山田长叹一声。

“不看英文版。”相泽干巴巴地说,“我不在乎是不是‘更好’,我只是想看懂发生了什么。”

山田噘着嘴,但他谅解了。

(其实与相泽想的相反,山田并不是坚持非要看原声版的类型——他只是喜欢他坚持的时候相泽拉长脸的样子。)

电影开场缓慢,但视觉效果足以弥补剧情的不足。这是部关于外星人的片子——他猜?——而且有点古老。虽然这还挺有趣的,但无论山田如何努力,他都无法集中精注意力。

这对他们意味着什么?它会改变一些事吗,打破他们都没有真正提及的尴尬的境地?

这会让事情有转机,抑或是搞砸?

“你真是安静得不像你。”

相泽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山田吃了一惊,洒出一些清酒在手上。“Shit!”他骂道,试图把酒舔掉,以免酒流满他的手和相泽的整个沙发。

他突然想到这种行为可能有点奇怪——尽管他确定相泽看过他干更奇怪的事——他还是停下了,傻乎乎地俯身,把已经空了的杯子放在咖啡桌上。

相泽无言地递给他纸巾,山田擦干净手。“抱歉。”

相泽耸耸肩。“没什么。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深色的眼睛变得锐利起来,山田干巴巴地吞咽了一下。

“啊……什么问题?”

“别装迟钝,你发生了什么?一般来说,你能把整部电影说过去的。”

“是因为你之前说的事情吗?我可以停止,如果你希望的话。”

山田的思维花了点时间才把要点联系起来,而这期间相泽已经开始板着脸了。看到他的朋友渐渐远离自己,山田立刻摇了摇头。“不不不,我的床一直很欢迎你——我是说,我的屋子。我家总是很欢迎你的。”

山田希望地面张开把自己吞进去——或者也许现在就来个敌人袭击也好。当英雄需要的时候那些可爱的敌人都到哪儿去了,嗯哼?

相泽开始沉默,唯一表明他听到了山田那些话的迹象,就是他略微睁大了眼睛。山田感到自己开始恐慌了。

“当然你不是非要来我家啊,”山田开始退让,“就,你是最好的朋友啊消太,而且我——”我爱你“——挺喜欢你的,所以如果你想过来——任何时候——你都可以随便来。不过你可能得开始从门进入了,窗户真的不太安全……”他皱着眉,然后摇了摇头——窗户不应该是这儿的重点。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开始像这样出现在我家,不过我……我不介意,OK?我应该一开始就说清楚的,抱歉。”

山田尽量微笑,攥着衣袖,避开相泽的眼睛。“就——你知道你可以一直呆到天亮的,对吧?如果我醒了你还在,我也不会把你踢出去的。”他深呼吸一口,舔了舔嘴唇,感到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实际上,我——我很愿意,如果你,留下来——不是说每次,”他赶紧补充一句,仿佛又回到了懵逼的十五岁,“就偶尔吧,如果你愿意的话。”

山田抬头,正好看到相泽眨眼睛。他的脸立刻铺满粉红。

“你喜欢我。”相泽说,尽管电影在他们身后继续大声播放,但他的话在房间里回响。

山田用笑容来掩饰他胃里的抽搐,“当然,我是,就像我说的,消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 ——”

相泽猛拍他的胳膊,打断了他。

山田叫了出来:“嘿,你干嘛?”

“别对我用你的电台式微笑。”

“我——?!我没什么电台式微笑!”山田气急败坏。

相泽冷冷地看着他。“有。你有。就当你这样做的时候。”相泽的做出表情很难被叫做“微笑”,甚至和这个定义一点关系都没有,山田大笑起来。

相泽横眉冷目。

山田的笑容立刻萎了。“等等,我的微笑不是那样的吧,对吧?因为这很可怕啊,而且我想,要是我把所有人都吓到的时候我应该知道——”

“你挺好的。”相泽打断他,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缩着头的样子山田很熟悉——他正在试图把脸藏在道具后面,虽然他现在根本没戴着它。这很……可爱,山田的心跳了一拍。

“你笑起来挺好的。”相泽继续说,没有意识到他也许是忽略了山田内心的骚动,“没那么——就挺好的,我的意思是。”

OH,OH——山田能感到他的眼睛瞪大了,他喘不过气来。

“你喜欢我?!”他的声音比自己想的还要高,但在他造成任何破坏之前,相泽的眼睛及时变红了。

他想这是可以原谅的,因为今晚已经远超预期了。

“抱歉,抱歉,”山田说,希望自己的心没有狂跳不止。他用一种小心翼翼的语气重复道,“你喜欢我?”

如果可能的话,相泽的横眉冷目会变得更凶;不过当相泽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时候,山田能在他的眼睛里发现愉悦。“不是吧,真的?怎么暴露的?我……”

尽管如此,山田还是再次笑了。“但你从来都什么也不说!”他撅起嘴。

“我不会随便睡在别人床上的,你知道。”相泽回答,但他通红的脸颊背叛了他干巴巴的语调。

山田咽了一口,“那你怎么不留下来?”他俯身向前,慢慢靠近相泽,“为什么总是要离开?”

“我——”相泽咬着嘴唇。他看起来很受伤,让山田的心也随之一痛,“我猜我不想面对你没有和我同感这种可能性——虽然我不应该担心的,显然。”

“你真的不该。”山田嘴唇颤抖,他挑起眉毛,尽量去模仿之前相泽干巴巴的语调,“你知道的,我也不会随便让别人睡我的床。”

电视上有什么爆炸了。在余光里,山田能看到那个主角(他猜?)跪在朋友的身体边。这可能是个非常动情的场景,但山田只希望小提琴的声音能再安静一点。

“真的吗?”相泽说,山田的目光落在他的嘴唇上,感到口中干燥起来。

这不是第一次他发现自己盯着相泽的嘴唇,想要知道它们的触感——见鬼,这甚至不低于一百次。山田早就花了长到令人尴尬的时间,来幻想他最好的朋友的嘴唇。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不是白日幻梦。不再是。他们的告白依然悬在空中,让人难以呼吸。

“我——我可以吻你吗?”山田脱口而出。

相泽没有说话,只是靠过来,他的手抓住山田的衬衣把他拉近。相泽的嘴唇覆盖着山田的,粗糙而且有一些裂口,也不是很整齐,然而这仍旧是山田梦寐以求的一切。

完美无缺——甚至,更好,因为这并不是在做梦。


最后,山田又花了几周才准备好一把新钥匙。这原本应该更早,但夹在工作以及和相泽的新关系之间,他发现很难找到时间去五金店。

最后他利用在电台的休息时间,跑到他能找到的最近的地方——在临近半夜的时候它还奇迹般地开着——然后对方告诉他第二天早上可以取件。

这与他的轮班时间刚好一致,他觉得幸运之星正在照耀着他。

直到快七点他才踉踉跄跄回了家。太阳已经出来了,所以房间并不是很黑,但当他开门的时候,仍旧产生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过,这一次,他的血管里没有惊慌,只有幸福和一丝兴奋。

相泽仍旧在他的床上,但这次没有穿着制服,并且躺在被子里,他脸上宁静的表情拨动了山田的心。

他一定是睡得太沉,直到山田开始脱衣服才睁开暗色的眼睛。

“享喜欢吗?”山田装模作样地一笑。

“一直都喜欢。”相泽说。他打了个呵欠,山田笑了。

“继续睡吧,消太。我马上就来。”

“你最好是。”相泽嘀咕一声,钻回被窝。山田可能不该觉得相泽睡眼朦胧的样子有那么可爱,但他就是忍不住。

山田再次回到床边的时候,相泽已经又睡着了,不过这也很好。毕竟,当山田醒来的时候,他会仍旧在那里。


山田在早餐的时候拿出了钥匙。他有点想搞一个盛大的仪式,因为这对他来说很重要,但他不认为相泽会喜欢。

并且,他也不想把事情搞得更奇怪了,就这样真的就很好了。

“来。”他说,把钥匙递给相泽,“拿着——这是你的了。”

相泽凝固了一会儿,茫然地朝他眨着眼睛,他正要喝的咖啡悬在半空。

(后来回头看,或许这个时间点还可以更好一些。)

“钥匙?”相泽放下咖啡,拿起钥匙在面前。银色的金属在光下闪闪发亮。

“这是我家的钥匙——这儿的,”山田解释道,笑得几乎脸痛,“这样你就不用再爬窗户了。”

“你知道,我可以把你锁换了。”相泽干巴巴地回答。但他表情柔软,让山田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拼命想要亲吻相泽,而现在他可以,所以他也就这么做了。

相泽的嘴唇是咖啡味的,这个吻结束得太快了些。

“谢谢。”相泽回答,他紧紧地抓着钥匙。

“欢迎你!”

相泽也向他回应着微笑,山田感到自己幸福到快要爆炸了。





番外


两天后,吃完午餐,相泽给了山田一把自己屋子的钥匙。

“这只是合理的行为,”他说,“你先给我了。”

但山田足够了解他,可以读懂那些对白之中的意思——而且他们还拉着手——他知道“合理”并不是引导相泽这样做的唯一理由。

“谢谢你~!”山田难以抑制他的声音,“我会永远珍惜它的!”

相泽嗤笑了一声,但他脸红了。“你知道吗,我改变主意了,这是个糟糕的办法。”不过这显然是假话,因为他甚至没有动一下把钥匙拿回去。

不过,山田还是气喘吁吁,像真的似的,戏剧性地把钥匙紧紧捂在胸口。“不,现在已经是我的了。不能反悔。”

“我可以把我的锁换了。”相泽回答,但他翘起的嘴角背叛了干巴巴的语调。

“我还可以爬窗户,”山田反驳道,咯咯笑着,还眨了眨眼睛,“你别想轻易甩掉我!”

相泽张了张嘴,有一瞬间山田确信他会说一些他们一直以来的情趣之类。但是相反,相泽严肃地点了点头。

“很好。”他说。山田爱死了这个男人,老实说这挺荒谬的。

然后相泽开始安静吃饭,而在那天剩下的时间里,山田都忍不住一直在傻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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