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用ID诺克斯或者Nox。
老年人。资深手癌。常驻北极,口味清奇。
随时爬墙,随缘回坑。非常乱,且非常懒。

[盗笔/瞎哑瞎] 黑衣人在杭州 2.(end)

前文:[盗笔/瞎哑瞎] 黑衣人在杭州 1.

1.最好看过《黑衣人》电影系列;

2.过于粮食,想看搞对象谈恋爱的就不用指望了。本章字数6K7。

————————————————————


我追上闷油瓶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了很远,不愧是你,明明比我矮还脚程这么快。

胖子比我还晚到一分钟,也不知道是走错了路还是怎么着。我们撵上闷油瓶,他拧开了胖子给的农夫山泉在喝。我把气喘匀了,想先说服他——我们都不是坏人,就算说了几句谎话那也是逼不得已,每个人都是出于关心,绝对没有恶意。

我还没开口,他点点头,指了指我们来的方向。

“那个人没说真话。”

胖子赶紧和稀泥,说四眼唬人那可太常见了,他哪天老老实实了才是灵异事件。

闷油瓶摇摇头,“他身上有血腥味。”

我愣了一下。不管是谁的血,都不是好消息。以前跟着瞎子训练的时候他叫我时刻不能放松警惕,现在我可能在安逸的生活里呆久了,警惕性难免下降了很多。我反省一下,前一晚我和胖子都电影中途就睡着了,早上出门也没注意,瞎子其实没在我们面前脱过衣服,我还笑他这个天气裹得像快递包裹。

闷油瓶在这些方面敏感度比我们高太多,他的判断基本上是可信的。

想了想确实有很多太凑巧的地方,比如一个家在北京的人在上海开滴滴。我再一次打给小花,问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小花叹了口气。“瞎子最近在避风头,有几个仇家跟踪他一阵子了。”

虽然但是,这点阵仗对小花来说不算难事,他们俩一起也没道理摆不平这些小鱼小虾,我不认为瞎子没这点分寸。

小花显然知道我在想什么。“是顾及到苏万。”

苏万和我们不一样,是身在社会体系中的人,个人信息随便就能查到,甚至能精确到他的实习值班表。虽然苏万跟着瞎子这些年学了不少,但敌暗我明,要对一个在校学生动手难度系数低得多,确实也不好一直维持高强度警戒状态。

所以瞎子才故意跑到上海把坏人引开。

我直觉小花让瞎子来找我们也有这方面的考虑,毕竟理论上说,全世界都不可能有比张起灵所在的房子更安全的地方了。

这可不太妙,首先现在没有张起灵只有退休探员Y;其次我们仨在这里,瞎子暂时处于落单状态。


我用黑衣人的世界观给闷油瓶解释了一下当前状况,大概就是把“仇家”查找替换成了“外星人”。他认真地听我解释,表情严肃,已然全身心地沉浸在角色扮演中。

“的确有人跟踪。那些外星人应该一直就在附近。”

失忆并没有影响他敏锐的感知力,那些人如果跟着瞎子追来,应该也确实一直跟着我们,只是我们一直走在人流密集的游客区,他们不敢轻易行动。我开始猜测瞎子是不是故意策划这个西湖十景路线的。

我企图施展三寸不烂之舌游说闷油瓶,让他相信瞎……呸,探员X真的不是坏人,就算有点不靠谱那也是和外星人打交道多了造成的,不是都说星球啊磁场啊之类的会影响人的性格嘛,那些小女生迷信星座也就这些嘛;重点是,他虽然是黑衣人探员,但此刻可能正单枪匹马面临危险,或者可能身上还带着伤……总之我们必须去帮他。

我说得天花乱坠,闷油瓶突然伸手按住我。“探员W。”

我对这个称呼还不适应,一时间定了几秒才回过神。

他的手稳稳地按着我的肩膀,点了一下头。

“我知道的。”


我们偷偷摸摸地往回走,一路上远远地偷看瞎子在哪里。我让胖子在路边小店买了两个个玩具望远镜,总比肉眼看能远一点。

瞎子还在凉亭里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闷油瓶给我们解释了一下,他昨晚就发现了瞎子身上的血腥味,今天一路上也察觉到有人盯梢。但对方很谨慎,在人多的地方不会主动暴露,而且我方有四个人,对方未必能占到便宜。

到底是老妖怪,我立刻明白了他刚刚其实是故意找茬。我们仨找借口走开——当瞎子一个人的时候,对方就会伺机现身。

瞎子在凉亭坐了很久,抽了一堆烟,然后起身离开。我们远远地挂在后面,像一群越共。瞎子没事人似的到处闲逛。他个子高,穿西装也很挺,成为又一个在西湖边上玩cosplay的残疾人,动不动就有小姑娘来搭讪求拍照。瞎子来者不拒,满脸营业性笑容,一拍完立刻扭头就走,连个背影都不给小姑娘留。

胖子说他一看就是老渣男了,这百多年肯定欠下大把桃花债。我说就我们认识这么久也没见他有什么对象,不然小花肯定知道早就跟我通气了。闷油瓶听我们越说越离谱,嘴角抽搐了几下,说,“探员不应该乱搞男女关系。和外星人搞男女关系更不行。”

……他怎么好像比张秃时期还入戏,我都开始怀疑他到底能不能恢复正常了。


时间到了晚上,还是没有动静。景区的游客渐渐减少,失去了人群的掩护,我们盯梢也越来越难。期间大家还各自吃了一碗面,瞎子在街对面,我们在路这边,隔着面店的屏风,一边吃面一边继续假装是越共。

闲逛到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苏堤上黑不拉几的,已经很少有行人,偶尔有几对偷偷摸摸的情侣,走得盘根错节互相嵌入,我们几个迎面路过都尬得能抠出一个萧山机场。因为缺少掩护的人流,我们距离瞎子有点远,果然穿太黑了也很麻烦,黑衣人在黑夜里捉乌鸦的梗一点都不好玩。

因为天色渐晚,我们都摘了墨镜,小心翼翼地尽量尾随。不远处就有两个小青年正抱在一起亲嘴,瞎子双手插袋大喇喇地走过去,那盘根错节的小情侣似乎也毫不在意。我正想吐槽难道要看单身狗棒打鸳鸯,远远地听到瞎子说:“这年头不专业的人怎么越来越多了,没发现你们肢体动作不符合人体结构吗?”

那两个人闻声立刻像狼蛛一样跳开,我才看清两个人——都是男人,身材矮小、关节扭曲,小臂和手指都比普通人更长,不知道是不是学过反向缩骨之类的技术,总之肯定不是深夜亲热的情侣。

我以前听说过有些整骨的手段,通过从小对人体的关节进行压迫,可以让人做出超越身体机能的动态,但是会破坏人体原有的筋骨结构,就跟女人裹小脚差不多。这些人的身体有异,多半是对手臂做了改造的杀手。

……真是天上掉坏人,我正愁找不到人演外星罪犯呢。

说时迟那时快,瞎子身形一矮,瞬间就俯身贴近地面,一个跨步逼近其中一个,突然斜上出手,一把卡住其中一个人的脖子。我还没来得及叫闷油瓶,却发现身边已经空了。

闷油瓶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已经巡游到侧面,一个飞踢就把另一个人踹出去四五米远。黑暗中四周的树影突然窸窸窣窣地活了,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我正想提醒他们,瞎子头也不回,大喝一声:“左三!”

闷油瓶根本不需要更多的提醒,身影一晃便移形换影似的闪到左边,我抬头的时候听到一声水响,大约已经有个人被他扔进了西湖。与此同时瞎子把他手里那个人往景观树丛甩过去,旋身半步,刚好和落地的小哥背靠着背。

我很少看到他俩一起打人,这效果真的仿佛是在看电影。两个人的反应都太迅速了,先发制人对他们来说就像吃饭前先拿筷子一样自然。

胖子看得兴起,怪叫一声也冲了上去。我看了看自己两手空空,左右加起来才一个玩具望远镜,于是抡起手臂甩出望远镜,运气不错砸中一个。

西湖景区打群架,真是久违的团建。

我扯下裤腰带捏在手上——这也是以前瞎子教的,身上一定要带一点能用来防御的物品。对面大概没预料到我们仨也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虽然看不清,但拳头打在人体上的闷响和短促的惨叫声一直没有停。这个光线对瞎子来说根本不叫事,他不但能自己打人还能指挥闷油瓶,加上闷油瓶捏人就跟兵长削巨人似的一抓准,我瞟了一眼还以为他们在开无双。

只是惨了我和胖子,对方很快发现我们俩是比较好捏的软柿子,几个人围着我们就掏出匕首和甩棍。甩棍这东西我还是看电影知道的,《杀破狼》里甄子丹和吴京的经典巷战,一根甩棍用好了比刀还危险。我用皮带抽飞了一个人手上的甩棍,紧接着立马抽他脸。胖子学我差点把望远镜摁进别人脑门里,凭着力量优势一次撂倒两个人,他坐到人家腰上的时候我都几乎听到粉碎性骨折的声音。


群架并没持续太久,毕竟战斗力悬殊。我内心估计大概对方来了三十多个人,除了个别比较难对付,大部分还是普通程度的菜鸡,我们几个一开团就已经吓跑了一撮,剩下的也被揍得满地找牙。那边两个老年人显然比我们更能打,我瞟到他俩同时踢中一个人的头和腰,看得我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那人连叫都没机会,这种待遇以前只有粽子才享受得到。

胖子开始一脚一个地清扫残局,瞎子的墨镜没在脸上,他弯腰在地上摸了两下,把墨镜捡起来,还没戴回去。闷油瓶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我拍拍手打算先把裤腰带系回去。这时头顶上突然一黑,我还未抬头,一个人突然自树顶现身,鼯鼠一般从空中跃下,关节扭曲的双手直取闷油瓶的脖子。

不管他练过什么,敢对闷油瓶动手都等于自杀,但我的直觉胜过理智,我大吼一声“小哥!”

闷油瓶的反应比音速还快,我喊出声的时候他已经进入防御姿态,下盘站稳,一手挡在身前,和上头的敌人刚正面。

我隐约觉得不对劲——闷油瓶说自己不需要保护又不是吹牛,如果敌人不是想自杀,那就是另有图谋。

瞎子抢先一步,挡住闷油瓶,一把架住了那个人的手指——他用的是刚刚捡起来的墨镜,直接把那个人的手指卡进了交叉的镜架里。在这种光线条件下瞎子确实比一般人更有优势,反应也更迅速。这时那人指关节突然机械似的动了几下,拧成人类不可能做到的角度,卡在中间的镜架顿时被挤碎,两根奇长的手指以一种不可能的扭曲角度刺向瞎子的眼睛。

——是了,原本他们的目标就不是闷油瓶,这是声东击西!

然而他的手刚往前几公分就被更强大的力量遏止了。闷油瓶像抓筷子一样死死钳着着那两根手指,冷着脸又一言不发,像是随时要爆炸的核弹。那人挣扎了一下,还想用另一只手去够瞎子,瞎子躲都不躲,这边闷油瓶已经单手发力,我分明听到骨头折断的声音,那人便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即使失忆了,闷油瓶依然本能地对长手指充满敌意,这种情况下他会做什么我都能猜到。瞎子趁机反手一个肘击命中了那人太阳穴,闷油瓶又一个顶膝击中了那个倒霉蛋的下巴。那人像漏气的气球一样,支支吾吾几声就软倒在地上。

“这些人……”闷油瓶还没问完,我抢着告诉他:这些都是外星罪犯,所以身体才和普通人不一样。他好像完全接受这样的解释,幸好他没问为什么自己也是长手指。

该倒的都倒了,该溜的也溜了,附近开始有其他人的声音,我们赶紧自动消失。


打完坏人,剧情也该走完了,张海客说需要一个和记忆相关的东西作为剧情触发点,最好是和记忆有关系的东西,我琢磨着怎么才能找到那个关键道具和剧情触发点。胖子率先打破沉默:“这帮孙子短期内不敢再来了,否则保不定还能把后面的人挖出来。”胖子脸上有一点擦伤,他不在乎。

我心想这还需要挖么。那个关节扭曲的杀手就是线索,汪家如今虽然不成气候,养几个杀手还是轻而易举。想到这里我也有几分内疚,虽然名义上是瞎子的仇家,其实多少还是我当年的历史遗留问题,而且这种状况若不是小花开口,瞎子肯定也不会主动来找我们。只能说小花的如意算盘打得真不错。

闷油瓶回头确认了身后没人跟着,然后转身面向瞎子,“刚才你不用来帮我的。他的目的就是要引诱你上当。”

瞎子耸耸肩,“我知道。我故意的。”

“太冒险了。”

“这不是还有你么。”

闷油瓶有一点点意外——如果不是我常年都解读他的表情是绝对看不出来的——他摇了摇头,“我为了引出外星罪犯令你落单,你不应当相信我。”

“你的判断肯定是事出有因的。”

“你可能会因此受伤。”闷油瓶直白地回答,从衣服里拿出自己的墨镜递给他,“眼睛。”

瞎子愣了一下,我也愣了一下。我和胖子都已经没戴墨镜了,按说深更半夜的正常人也用不着戴墨镜,除非是真正的黑衣人探员。闷油瓶只对着瞎子说,我看不出他是太入戏还是依稀记得什么……

瞎子迟疑了一会儿才回答,“其实还好。”

瞎子没戴墨镜,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表情,仿佛没什么变化,但又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小哥很认真地把墨镜送到他面前,甚至开始在为瞎子——为探员X出谋划策,说其实如果可以将三潭映月的石塔修好,重新作为火箭使用,便可以把刚才的外星人罪犯流放到外太空,这样更能保护地球的和平。

……剧情合理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吐槽了。

瞎子只是接过墨镜戴上,对他笑了笑。

闷油瓶从内袋里拿出激光笔。

——出现了,关键道具。我拼命给瞎子挤眼睛。按照黑衣人设定,每次事件完了之后都要对非MIB编制的人进行记忆消除,显然最有机会作为剧情出发点的就是“使用记忆消除器”这个选项。所以现在需要探员X对退休的前探员Y来做这件事——也就是说,理论上,只要瞎子当着闷油瓶的面拿激光笔闪那么一下,小哥就有希望恢复正常了。

也不知道想瞎子理解我的意思没有,他慢慢伸出手,从小哥手上接过那个激光笔。他透过漆黑的墨镜看着闷油瓶依然平静的脸,两个人的面部表情都看不出任何信息。

“为了宇宙的秘密,你必须这么做。”闷油瓶说。

“我知道。”

“我退休了,不应当知道这些。”

“没错。”

“探员X,你必须遵守规则。”

“好了好了,我懂,规则。”

“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我要先调节设备。”

瞎子和闷油瓶都是非常果断的人,我很少看到他们会犹豫不决,但现在瞎子停下了脚步,手里攥着那个小小的激光笔,看着上面的按钮,几乎有些迟疑。只要摁下它,退休MIB探员Y就会变成闷油瓶,我们折腾了两天的黑衣人COSPLAY也就终于可以结束了,一切都能安定地恢复正常,闷油瓶还是那个闷油瓶。今天的经历就像一场电影,结束了就完。

瞎子叹了一口气,语气几乎有些柔软,“那确实也是没办法的。”

他正了正墨镜,最终按下了激光笔的按钮。

明亮的白光闪过,闷油瓶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撑一样向前倒去,瞎子接住他的身体。

我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只能马上打给张海客。结果张海客说这是好事,说明剧情结束了,等他明天醒过来,我们就能得到一个崭新的张起灵。

我们三个都松了一口气。胖子把闷油瓶背起来,慢慢地往停车的地方走。这操蛋的一天终于要结束了,等到明天早上,我们又能看到一个健全、 正常、面无表情的闷油瓶,一如既往地大清早就起床把我们叫醒,说不定还顺便带了早饭,真是皆大欢喜。

我望天感慨说,太他妈折腾了,不过至少是个大团圆结局,要这真的是电影,总算也是部喜剧。

瞎子点燃一根烟,看着袅袅的尼古丁残骸弥散在夜空里。

“是喜剧么。”

“不是么。”

他干巴巴地笑了一声,“他从一个快乐的傻逼变回了张起灵,算喜剧么。”

没等我回答,他小声了一些,说:“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然后他丢下我,大步走到前方去。


我们开车回到屋里。那一夜后来都很正常。闷油瓶被放在他自己的床上,陷入平静的沉眠。瞎子占了客厅的沙发床,找我要医药箱。我问他用不用帮忙,他嫌弃地白了我一眼,所以我把药箱给他之后也就去睡了。

但经过了这么曲折的一天,要睡着还是有些难。

我在床上平躺着,眼前仿佛还闪着激光笔的白光,如果按照黑衣人的剧情,激光笔亮的时候我并没戴墨镜,现在应该是什么都忘掉了。可是这毕竟是演戏,今天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我从来没想过如果去扮演一个黑衣人探员会是什么样的,那是怎样一种人生,会不会是一部成功的电影。再往下想,我到底有没有机会去选择另外一种人生呢——我的人生并不是生来注定的,我曾经有机会选择是当一个平平无奇的小老板,我甚至有不止一次机会可以反悔,但我最终按照自己的意愿踏入了上一辈或者更长远的恩怨,直到现在我抵达此处。

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这种机会。像小哥,或者瞎子——我无法猜测他们过去的人生,但我能想象他们自从脱离了凡人的规律,就注定不可能再选择凡人的生活。就像瞎子所说,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张起灵只能是张起灵。

比起当一个脱离了常识的超人,他们是不是更愿意当一个快乐的傻逼呢?我无从知晓。

同理还有小花。和我曾经安逸的青春比起来,小花在那座宅院中所承担的束缚是难以想象的。

也许只有胖子的豁达能使我安慰一些。而胖子选择了和我们在一起。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最终在一种久违的、沉重的情绪里睡了过去。


第二天叫醒我的并不是闷油瓶,而是胖子骂人的声音。

“四眼儿你注意烟灰!”

我揉着头发走过去的时候,入眼就是黑瞎子光着上半身在煎蛋,后腰上是很大一块干净的纱布,看起来是新换的。瞎子叼着烟呵呵地笑,一公分的烟灰挂在烟头上随着他的动作抖来抖去,是我我也骂了。

但是小哥并不会骂人,所以他沉默地走进来,飞快地用摸金倒斗的发丘指夹住那根烟,从瞎子嘴上拔下来,摁灭了扔进垃圾桶。瞎子“啧”了一声,继续去翻那锅嫩黄嫩黄的滑蛋。

气氛和睦得好像昨天的一切是在演电影。胖子端了一盆刚洗完的衣服出去,瞎子哼着渡情炒鸡蛋,闷油瓶把外面买回来的豆浆放在桌上。

是我在大学读书写情书画图纸的时候未曾设想的生活。我们这帮杀人越货的老东西要是凑在一起过日子,大概也能热热闹闹地过下去。

不知为何,我松了一口气。

手机有消息,我看了一眼,小花给我发了一个996的红包,写的是“加班费”。他倒是消息灵通。虽然由一个资本家发这个数字来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有钱不收的是傻逼。


我的朋友们,无论他们有怎样的过去,又或者经历了怎样曲折的道路,终究是走到了我身边。而我,现在也未曾后悔过我亲手选择的人生。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缘分。

瞎子哼着歌开始给每个盘子分炒蛋,闷油瓶很默契地把盘子一个一个端上桌,你看着这种生活场景很难想象这两个人其实是已经上百岁的老不死,跨过无数腐朽的人情冷暖和世态炎凉。胖子洗完的衣服在阳台上滴水,一排整齐的黑西装和白衬衣,看着像黑衣人探员挨个挂在屋檐上。

我端起豆浆,清了清嗓子,对他们说,去不去看电影,解老板请客,就看最近很火的那个特斯拉大战金刚狼。


_fin



OS:写到后来有点偏离最初的构思,算是一次不成功的尝试。

另外近期三次元事务繁忙,随缘更新。

评论(16)
热度(339)
  1. 共4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未眠公馆 | Powered by LOFTER